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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话老板

“讲全球经济、政治，中国的经济，传统行业和互联网、移动互联网，其实本质上都是同一件事——市场驱动的发展结束了。欧洲注定要完蛋，中国经济还是有解的。”

　　本文是美团网CEO王兴最近的一篇内部演讲，文章很长，信息量很大，包括对当下全球、中国经济的宏观思考，对互联网泡沫和供给侧改革的反思，以及对走出困境的探索和未来热点的预测，值得参考。

去年上半年“下半场”的概念被提出来，在整个行业甚至是国家层面上产生了比较大的反响。然而，下半场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有这个说法？

这个下半场是几个层面：一个是我们美团点评这家公司要进入下半场，一个是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这个行业我们认为要进入下半场，一个是中国的产业、中国的经济要进入下半场，全球的经济和政治，我们认为也要进入下半场。

　　全球大环境的改变

我先从全球讲起。

我们这家公司虽然是一个只有3万5千人、一千来亿人民币市值的公司，但是我们极度关注宏观，因为宏观是极其重要的——宏观上一点小小的波动，对于微观，对于我们每个生存的实体、我们的企业都是致命的打击。

最近一段时间，整个宏观在发生非常大的变化。比如川普（Donald Trump，现任美国总统）上台这件事情，川普这个人我个人认为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虽然看起来那么古怪的一个人，但是这个人我觉得问题不大。但是这个事情所标志的意义就大了，川普应该是美国历史上的一个特殊存在。

美国这个国家，从二战以后基本就是全球的价值观标杆和道德楷模，倡导平等、自由、包容这些理念，倡导民主、科学，但是川普上台之后，美国在这些他们被认为做的非常好的普世价值观践行上产生了巨大的撕裂。

举几个例子，一个是关于彼得·蒂尔（Peter Thiel），PayPal创始人、Facebook天使投资人、影响整个科技圈的畅销书《从0 到1 》的作者。这个人的长处就是独立思考。当川普竞选的时候，整个硅谷的精英们都是反对川普的，只有Peter Thiel支持川普。

在过去的美国，他支持川普也没有什么大事。但是这次发生了什么？Peter Thiel 因为支持川普导致Facebook 董事会要把Peter Thiel 赶出去。

第二个例子是关于一个叫GrubHub的咱们的小同行，美国的送餐网站。这个网站在前一段时间川普上台之后，发了一个内部邮件，内容是请在这次大选中投票给了川普的那些员工离职。

这在过去的美国是完全不可能的，这个国家过去这一年突然走了相反的方向——过去一直包容，我们多个民族，不管是哪个肤色，哪个国家，只要你在美国出生，你就是美国人。只要你是美国人，我们就公平对待，人人生而平等。只要认可我们的普世价值观，你就是我们其中的一员。在今年他们完全背离了过去他们所强调的价值观。

其实不仅是美国，再回过头来看欧洲。

意大利有个五星党，过去是很小的党派，在这一两年时间里成为了政治影响力最大的党派。再比如西班牙也有一个很奇葩的事情，西班牙大选，主要参选人都没有拿到足够多的选票，因为这个原因组不成政府，就没有政府了。

所以西班牙在今年一段时间里面，整个是一个没有政府的国家。但很奇妙的是，在这段时间里，西班牙的经济增长却领先欧盟所有经济体。西班牙的群众都说这是过去这些年西班牙最幸福的时代，西班牙群众认为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政府了，要政府干什么，原来都起负作用。

全球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中国O2O概念大热的背后

再回到中国来。去年年中，人民日报上以一位著名权威人士的口气发表了一篇社论。社论说中国经济要进行“L”型走势，就是说下一个台阶之后是横着发展的。这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从1978 年小平同志改革开放以来，这是第一次出现“L”型走势的提法，过去我们一直都是一个高歌猛进的经济体。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把时间再稍微往回拉一点，回到2012年。2012 年是中国经济标志性的一年。

2013 年，我开始探索新的业务，正好有点时间研究。因为我认为我们是做O2O 的，所以就看一看美国O2O 市场发展的情况，以及美国人对O2O 的未来怎么看待。

当时有两个概念非常火，一个是O2O，一个是互联网思维。这两个词都火得一塌糊涂。非常巧的是，我在那个时间点去美国搜索O2O 和互联网思维的相关资料，却发现一个让我非常震惊的事情——这两个词在Wikipedia上根本搜不到，也就是说在英文世界没有被广泛使用，这两个词都是中国人造出来的。

那美国人是怎么知道O2O 这个词的呢？是李彦宏说他要花两百亿进入O2O 这个市场，而百度总市值才五六百亿美金。美国人完全懵了，就问什么是O2O，怎么要在这上面花两百亿？然后李彦宏花了大量时间跟他们解释。所以O2O 这个词是中国传播到美国去的，是中国人在教育美国人。我们在世界科技领域的创新里面第一次领先全世界了。

那为什么O2O 这个词在2013 年会那么火呢？我当时发现这个现象以后，非常惊讶，就回来观察中国的情况，又发现了一个让我非常震惊的事情——O2O 这个词不仅是在互联网、投资界、媒体圈内火，在传统行业也非常火，甚至在传统行业比在互联网科技和媒体圈还火。

这是中国互联网上的第一次。

而且很有意思的是，在O2O 之前，互联网会议很少见到传统行业的人来参加。即便来参加，他们也说是来学习的。O2O 这个词火了之后，很多传统行业的人来参加，而且他们也在大谈O2O，说O2O 怎么着，并且跟我们说得还不太一样。

这就是2012 年、2013 年发生在中国的一个非常奇葩的事情。

那么到底是什么导致O2O这个词在中国、在中国的传统行业这么火呢？其实原因非常简单。2012年发生了一件事，中国自有服装品牌都出现了大规模的库存积压。这是非常恐怖的，基本上出不了就倒闭，因为服装这个行业很特殊，一旦出现库存积压，贬值速度是非常快的。所以，基本上服装行业出现积压，就是倒闭前的信号。

那服装行业为什么在2012 年出现库存积压呢？这个事要往前说。中国的服装品牌基本上都是在90 年代成立的，在过去的这些年，他们活得太滋润了，活的方法太简单了，基本上就做几件事这个公司就能成：

第一，在央视打广告，而且这个广告不需要非常巧妙的广告设计，不需要特别高端的广告市场人员。他们打的是完全没有品位的无差别广告。这是他们过去的市场营销策略。

第二，扩张发展是开店，从一线城市开到二线城市，二线城市开到三线城市，三线城市开到四线城市，现在都开到我家镇上去了，总不能开到村上去吧。所以，市场渗透到头了。

但是变化出现了：

第一，当新一代的90后成为消费主体的时候，他们的个人追求跟我们这一代不太一样了，几乎可以说走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他们追求个性化，追求自己的标签，所以整个消费的追求走到了过去完全相反的方向去。如果这个时候服装还打一个完全没有差别化的广告的话，就已经跟你的消费者完全相反了。

第二，消费者的注意力从电视里走出，转向游戏、网络小说、视频等，平台发生了变化。所以过去的营销平台不管用了，他们又没有及时学会新媒体营销怎么做。

几个要素放在一起，就导致2012 年他们的路走到头了。

我只是举服装行业为例，在2012 年中国的传统行业全都是这样子的。而2012 年之后，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一个事情，就是互联网公司终于可以在A 股上市了。在过去互联网圈里面，整个主流互联网根本看不起这些公司，但它们在A 股上市之后鸡犬升天。

比如说暴风影音，比如乐视。乐视上市的时候，整个互联网圈说绝对是一个骗局。原因非常简单，整个主流互联网圈没有人知道乐视的存在，但乐视上市的市值竟然比优酷、土豆、爱奇艺还高。所以，整个主流互联网就说，A 股股民太好骗了。

　　互联网泡沫的实质

真的是A 股股民好骗吗？其实不是。

在2013 年左右的时候，当时还有一波科技股在美国上市，也有人觉得那些公司不咋地。问投行的人为什么这些公司一直亏损，上市还能拿这么多钱？要知道美股是比较理性的。投行的人的答复非常深刻。他说你觉得估值高对不对？那你去看一下传统企业的增长评估。

比如说你看美国，某著名连锁餐饮品牌的增长率只有2%，也就是说买这个公司的股票还不如把钱存银行拿利息。整个传统行业都走到头了，还有很多人手上有钱没地方投，这导致资本市场钱非常多。没地方投怎么办？这时候有人跟他讲一个可能性，他都愿意去掏钱。

最近欧洲还出现另外一个事情——多个经济体出现了负利率。为什么会出现负利率？因为银行放贷都放不出去，没人贷款。如果企业每年增长只有2 %，他根本就不敢贷款。并且，不止银行负利率，今年还发生了企业债务负利率。

这导致什么呢？导致整个互联网在A 股都被炒上天了。某企业的老板跟我说他完全没有想到他能上市，他感觉这家公司都快倒闭了，他在A 股上市是700 亿人民币，对应100 亿美金。

这是中国2012 年、2013 年发生的事情。整个中国传统经济走到2012 年、2013 年的时候，掉了一个非常深的坑。所以在2014 年、2015 年出现非常大的互联网泡沫，原因也就非常简单了——

就是当整个传统经济都不涨的时候，钱没有地方可去，所以他们就开始投互联网。大家都不懂，网民、投资人都不懂互联网市场，但因为钱没有地方可去，这时候看互联网公司都做得很好，就投资互联网。

一开始在二级市场买股票，后来觉得股票没啥好买的了，就去买没上市公司的股票。公司融资是天使ABCDE 轮，然后一直往下，最后上市。他们最早去买上市前面一轮，因为上市之后，可以涨十倍、二十倍。过一段时间这个也涨上去了，又去买D 轮，过几天D 轮也涨上去了，然后就买C 轮，买B 轮，买A 轮，直到天使轮也涨上去了。

所以，就会出现一个公司还什么都没有，刚起一个团队，估值就2 亿美金了的情况。

　　这个时代就像春秋战国

整个中国经济在2012-2016 年的周期里，从最开始的寻找出路，到最后这四年里接受了经济要走“L”型的事实。这个时间点上，大家对O2O 这么热衷、这么向往，像历史上的哪个时期？

——春秋战国时期。

大家知道中国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一段时期就是春秋战国时期，那个时期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孔子、老子、墨子、韩非子都是那个时间出现的，出现了很多理论流派，儒家、法家、道家、墨家等等。那时候出现什么情况？大家认为世界末日了，过去的路都走不通了，所以提出这个世界要向哪里走的主张。

所以在2012-2016 年这个过程中，中国经济，其实准确来说是世界经济，在过去的路走不通了的情况下，大家也都在思考中国经济和世界经济要向哪里走。在这个时间点上，O2O 和互联网思维被提出来，被认为是中国经济的出路。所以这是中国经济+互联网。

从90 年代末进入中国到现在，过去的20 年是互联网的黄金时代，现在整个中国互联网加起来市值大概有1 万亿，发展速度非常快。尤其到2010 年左右移动互联网普及的时候，又一波新的浪潮，出现了很多新的公司。

但是走到2015 年到2016 年，整个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出现了新的情况：

第一，从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的转型基本完成了。移动互联网的驱动力是智能手机，但现在智能手机用户量不怎么增加了，所以这个市场红利就完了。整个移动互联网的体量就是几个数乘起来的，一是手机数，二是手机上的APP 数，三是每个APP 的使用时长。然而现在最大的第一个数——手机数增长停滞了。

第二，我们观察到了一种非常可怕的现象，用户在手机上，过去一段时间里是不断地装APP，现在在不断地删APP。根据调研，只有11 个APP能稳定留在消费者手机上。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量的APP 没了。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大家看风投都不投钱了，因为没有新兴公司出来能拿到钱。

还有一个非常恐怖的，在互联网时代，通过搜索引擎可以把用户的流量分发到各个网站上去，但是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从一个APP 跳到另外一个APP的门槛是非常高的。因为不支持跳转，导致用户都被留在一个APP 上了，因为没有这种搜索引擎的分布式、去中心化的流量分发渠道，APP推广只有两个途径，一是买电子市场排名，二是买手机厂商预装。但是这两个渠道能推的量也非常非常少，所以马太效应非常强。

所以我们观察美国互联网再观察中国互联网，两个国家的互联网出现了同一种情况——互联网整个行业市值在快速上升，但是市值分布有一个非常恐怖的现象，美国互联网的市值主体都被Facebook、亚马逊、Google三大互联网公司占了，中国也这样，都变成腾讯和阿里的了。

同时，因为现在手机增量的放缓，手机厂商要赚钱就向预装和电子市场要做推广的人收费，而且每年涨得非常厉害。我们估测2017 年预装费和电子市场费用会比2016 年涨30%。

这些要素加在一起，对移动互联网公司来说是非常恐怖的：第一，手机数不涨了，第二，消费者的卸载，第三，推广费用涨30%。所以整个中国移动互联网在2016 年我认为就是一个分水岭，明年移动互联网会非常惨烈，很多你们想象不到的公司会死掉。

　　市场红利全都结束了

我绕了这么远的路讲全球经济、政治，中国的经济，传统行业和互联网、移动互联网，其实本质上都是同一件事——市场驱动的发展结束了。

听说过企业发展三段论吗？企业发展是三个阶段，是市场驱动发展、领导力驱动发展和创新驱动发展。

市场驱动发展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市场本身在快速增长，所以企业变得大了。领导力发展就是我们这个企业通过管理、组织结构这些事情做得很好，所以我们在市场上能够抢到更多市场份额，创新驱动发展是说原先的市场不一样了，我们开创新业务，开创新服务，我们能通过创新提供更低成本的服务，更高的效率。所以如果以这三段论来分析全球、中国的互联网的话，全球经济、中国经济和互联网经济，都是同一个问题，就是市场驱动的发展结束了。

市场驱动的发展有另外一个词，叫“红利”。全球经济体在过去这些年的红利就是全球化，因为全球化让整个成本降低，分工合作更精密、更复杂，效率提升，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是科技，准确来说就是互联网与电脑，信息科技的发展把整个全球的效能大幅上升。

这两个要素是整个全球经济的主要增长引擎。但糟糕的是，从2012 年到现在，这两个引擎熄火了，科技已经很久没有突破了。现在来看的话，在生物科技和新能源以及人工智能这三个方向里面，大家看起来有苗头，但是还没有形成真正的可以产业化的突破。如果科技在未来的十年里没有突破，未来的二十年就一定会有战争。这是全球经济的层面。

中国经济在过去一段时间市场红利是什么呢？第一是人口红利，第二是房地产，第三是消费。糟糕的是，这三个驱动力都没了。因为我们的房地产老涨，出口的红利没了，人口红利没了，我们现在人口老龄化非常严重，劳动力在飞快地减少，人口红利没了。

最后一个，房地产，大家都知道只要它涨就会伤害整个国家的未来，不让它涨经济就停摆，为什么房地产老涨的原因就在这儿，涨了大家很难接受就在这儿，这是最后一步。这个红利已经明显消耗光了，现在也在过度消耗，所以国家压力很大。

互联网也是一样。互联网的第一大红利是网民增长，第二大增长是摩尔定律。过去这些年，全都靠网民增长，靠CPU 速度变快。现在呢？网民增长到头了，市场红利全都结束了，红利期结束。

　　走出困境的唯一药方

所以这是整个全球经济、中国经济和互联网经济面临的问题。所以在面临这些问题的时候，如果按照企业发展三段论的话，应该从市场驱动切换到领导力驱动和创新驱动。

再看全球经济、中国和互联网经济，我们发现在领导力创新、领导力驱动和创新驱动这两个方案里面，欧洲都已经用过了，欧洲他们已经非常发达了，所以领导力驱动这件事情，他们的管理科学已经非常发达了，已经没了，创新这个也没了，高端制造也没人家发达，所以欧洲是无解了。

美国还有几年，因为美国没有把它自己的牌拿过来。所以这一波，美国川普上台，就是要改变他的经济政策，把过去保留的牌打出去。所以美国应该问题不太大，但欧洲注定要完蛋了。你们如果心怀梦想打算去欧洲旅游的话尽早去，晚了可能去了就有生命安全问题了，相信我，绝对是这样的。

我们中国经济还有解，中国经济还有解在哪里呢？其实我党还是有高人的，其实今年人民日报的一篇社论说“供给侧改革”，谁是供给侧？整个产业都是两部分，一部分是需求侧，一部分是供给侧，需求侧就是消费者和市场，供给侧就是企业和供应商，就是商家。

所以供给侧改革的意思是说过去你能靠消费者增长的路已经走到头了，你们如果自己不变的话就死了。做哪些变化呢？效率提升，成本降低，创新业务，提升用户体验。这是我党给整个国家经济开出的药方。从我的角度看，这基本是中国经济发展要走出这几个困境的唯一解药。

　　互联网回暖的重要方向

我再继续讲一下供给侧改革是什么意思，到底怎么做供给侧改革。

我在2013 年的时候做了一件事，把美国科技界或者互联网圈的资本市场、科技业和互联网信息产业、美国的上市公司拉了一个名单，中国也拉一个名单，进行对比。通过对比我发现了一件让我非常震惊的事——美国的互联网公司，除Facebook、Google、亚马逊这类以外，还有另外一派也非常厉害，只不过这一派没有前面那派曝光多、名气大。

但是这一派其实都很挣钱。比如说Salesforce，比如说workday，这类to B 的公司占了另外一半市值。但是中国的情况是，to C 的公司都很厉害，最大的是阿里，然后是腾讯、百度，to B的公司基本找不到，就算有活着的也活得很惨。

所以我就很纳闷，为什么美国能产生这么大的to B 的企业中国产生不了呢？有一个朋友给了我一个答案——说白了就是美国的企业在过去这些年率先遇到了市场红利枯竭的状态，要寻求自己的效率成本和创新，所以就会对各种新式的能提高效率降低成本的工具产生兴趣。

而过去中国这些年是什么情况呢？过去这些年整个中国市场、中国企业的发展特别容易，靠市场红利驱动就能发展，就能赚钱，所以他们对于新工具、新方法的采用意愿特别低，所以这时候有人说我给你们公司做一个工具你要不要买，他根本没有兴趣的。

走到今天，我认为这个事情发生变化了，所有的企业、所有的商家的经营因为遇到障碍了。所以当它的销售额不涨、利润不涨的时候它就要想办法提高效率、创新服务、降低成本，它自己没有办法。

最近一段时间里面，我的判断是下一波中国互联网如果想回暖的话，一个非常重要的方向是供应链和to B行业的创新。所以这是供给侧的改革。

　　着手改革的六点

如果要做改革的话，可能有哪些变化？有哪些变化能实现他们的创新，实现效率成本改变？

一、管理。其实我们中国企业的管理水平是非常非常差的，你们难以想象。我原来也挺自卑的，觉得我们互联网企业，因为发展速度太快了，管理很差，而且很多传统企业的HR，那些大牌公司的HR，一问我们互联网企业的情况都面露鄙夷之态，你们互联网企业太糟糕了。所以我内心一直对于我们互联网企业的管理包括美团点评的管理非常自卑，但是过去的几年，我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有一个极大的变化。

二、战略。跟很多传统企业的老板交流，问他们说你们公司战略是什么，大概有一半回答这个问题很明显是现场随口讲的，有90%的回答的陈述方式就明显不是战略的陈述方式，另外的10%，所讲的战略根本不是一个可行战略。

三、营销。现有的几乎都是无差别营销，都是效率极低的营销。

四、经营水平。我们这个行业见很多餐饮商家，其中能够把帐算清楚的不超过1%。很多商家莫名其妙地倒闭了，而且看起来很厉害的品牌，你跟他聊聊，他连帐都算不清，经营水平太差了。

五、技术理解能力、技术应用。为什么到互联网来的时候，中国的电商把中国的零售全部打惨了，美国虽然零售业压力很大，但是美国的沃尔玛和亚马逊打了那么多年？原因非常简单——在美国，任何行业都是科技业，开超市的这么一个公司人家都做科技，也是一个科技公司，这就是美国和中国的差别。

六、供应链产业的结构。供应链产业结构是什么呢？比如说中国，任何一个餐厅，他从哪儿进货，没有专业的供应商，在欧美都是有专业公司的，所以他们的效率极高。

这些都是我们整个供给侧现在存在的巨大问题。

供给侧改革一个非常重要的驱动力就是让整个中国的产业供给侧实现互联网化、数据化，在这基础上提供更多的解决方案，通过这些解决方案推动整个产业的供给侧商家经营再上一个台阶，通过他们的效率提升、成本改善、服务创新，让我们的消费者享受更好的服务，推动整个产业发展。文：PingWest品玩｜编辑：Angela